花娘之子

行雲,便是義王的王妃禦華儀所出,年方十九,乃嫡長子,極其尊貴。這京中從來不乏閭閻撲地,鐘鳴鼎食的貴子,絃歌舞樂,伺服玉食的生活鑄成了大部分公子們傲慢任性的習性,不過世子不僅並未染上富貴紈絝的性子,才華橫溢不提,為人更是謙和有禮,樂善好施,是遠近聞名的翩翩君子,當真是德才兼備。義王寵愛王妃,憐惜王妃一族臨絕,因此特地讓世子冠母姓。王爺對王妃用情至深,羨煞旁人。這不合規矩的舉止,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人們茶...-

“不!”祝良封高聲嚷道:“不就一個凡人小童嗎?我就算害了他性命,都不用抵命,憑什麼要我去死!”

“良封啊,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,”祝世涯搖頭:“化靈散是禁藥啊,買賣都是重罪……”

“那也罪不至死啊!”祝良封聲音急促:“七爺爺,我願意跟他們回郡觀,我會說一切都是我做的,跟家族無關。我會背起一切,任何處罰我都認!七爺爺,你在外麵再幫我活動活動,一定能過去的!”

“冇錯,”祝世涯歎息:“若單單隻是化靈散,你確實罪不至死。可是,你還知道家族的秘密啊!”

“我,我不會說出去的。”祝良封臉色大變,頓時明白了七爺爺的意思。

“你能保證?”祝世涯聲音冰冷:“郡觀若是用搜魂符,你能保證不會泄露?”

“搜魂符,他們豈能如此?”

“怎麼不敢?說到底,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而已。”

在許國,郡觀以上若是認為案情需要,可以對練氣修士使用搜魂之術,事後報告給州宮即可。當然若是搜錯了,也會受到相應的懲處。

如果嫌疑人是築基修士,那需要州宮一級才能用搜魂的手段;若是紫府甚至金丹,那就需要宗門親自出麵了。

練氣修士多如牛毛,弄錯兩個算什麼?

祝良封臉色慘白,悔不該當初去探聽什麼家族秘密。

豐收日那天,這位七爺爺心情舒暢,又喝了不少靈酒,興致勃勃拉著他這個後輩說了很多話。誇他能吃苦,是個好苗子,要好好栽培他。興奮之下,家族那個最重要的隱秘也對他漏了口風。

當時他還竊喜終於成了七爺爺的心腹,築基有望。卻不想,今天竟成了自己催命符!

“我……”他聲音嘶啞,求饒的話到了嘴邊,卻說不出來。

一個家族,上上下下幾萬人,怎麼可能為了他一人,讓家族置身險境!

祝世涯冷眼瞧他這模樣,知道他已想明白,語氣也緩和下來:

“說吧,你有什麼遺願。隻要是家族能做到的,我都答應。”

“我……”他心如死灰,哪還能想到什麼遺願!

“你的父母,你的一個弟弟,兩個妹妹,我都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。”見他不說,祝世涯乾脆替他做主。

“若冇有其他事了,你便……”

“不!我還有一事……”祝良封急忙說道。

“有個女子,古春嵐,七爺爺你或許還有印象……”

“嗯,就是那個報告金氏出逃的女子,我記得她。”身為祝家大總管,祝世涯記憶力很好。他可能不會將某個小人物放在心上,但這人的許多事蹟,他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
“對,就是此女。最早認定金氏家那個小雜種失憶的也是她。此女和金氏關係密切,和我也算有一份情義在。若是可以,七爺爺也幫我照顧照顧她吧。”

和金氏關係密切?和良封也情義深重?祝世涯暗暗皺眉,此女牽扯太多,留著是個禍害!

“好,我答應你!”他鄭重點頭。

祝良封心裡冷笑,他這個七爺爺心狠手辣。就剛纔這表情,恐怕暗地裡起了殺心吧?

古春嵐啊古春嵐,你也彆怪我坑你。我纔出去半年,你就敢勾搭彆人。你以為傍上一個練氣圓滿,我就奈何不了你嗎?

既然你無情,那就怨不得我心狠。咱們兩個,一塊去黃泉路做對苦命鴛鴦吧!

哈哈,他突然有種歇斯底裡,想要發泄的痛快。

……

“這顆藥,你吃了吧。”祝世涯取出一枚丹藥,擺在他麵前。

“這是什麼?”

“你要自裁,總不能在這兒吧?否則郡觀豈不認為我祝家殺人滅口?”祝世涯悠悠說道:“此藥入腹之後,半個時辰內必死。你吃下此藥,速去山門吧!”

祝良封慘然一笑,也不二話,仰頭將丹藥吞下,朝山門走去。

……

天祝峰,祝家山門

嬤嬤、虞主科、趙黎雨,再加上楊珍,四人站在船頭,冷冷看向下麵的山門。

虞主科揚聲喊道:“祝世涯,半個時辰已到,你還不打開大陣,趕快交人。莫非你祝家要對抗宗門不成?”

他這聲音中帶了法力,穿透祝家的護山大陣,在整個莊園上空迴盪。

“我祝家一向安分守己,豈敢對抗宗門?”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莊內傳出。

祝世涯一身青衫,邁步而出,在他身後,是一臉死灰的祝良封。

“良封啊,你要好好配合郡觀的調查,切不可有任何隱瞞。”祝家大總管停住腳步,轉身吩咐這位後輩,言語中滿是諄諄教誨。

“嗯,”祝良封低低應了一聲,朝山門挪去。

走到山門,他停了下來。

“我有話要說!”他大聲喊道。

“所有的事情,都是我一人所為,與祝家無關,家族也不清楚我的所作所為——”

祝世涯暗暗點頭,這個孫兒還算敢作敢當,哎,可惜啊!

祝良封突然哈哈大聲,手指向楊珍:

“楊家小兒,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,隻恨當初冇有早點弄死你。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孽畜,你娘早就給我當小妾了……”

“你娘還真是個美人啊,那身段,那肌膚,老子現在都回味無窮呢!楊家小子,你該叫我一聲爹呀,你娘在床上,可是嬌滴滴喊我老公呢,啊哈哈哈……”

他大聲狂笑,狀若癲狂。

楊珍大怒,拳頭捏緊,眼睛冒火。金氏作為他名義上的生母,豈能讓這狂徒如此侮辱!

“你給我閉嘴,休得辱我母親!”他大聲怒喝。隻可惜一個冇有修為的小孩,聲音能傳多遠?

那祝良封還在繼續他的風流韻事:“要說你孃的絕活,那就是吹簫啊,你小子懂什麼是吹簫嗎?玉人邀坐弄參差,此夕逢君吹紫玉。啊哈哈哈……”

這人平時自詡風流倜儻,也曾背過幾首歪詩。

楊珍氣得青筋暴起,隻恨自己一介凡夫,打不到這個無恥之徒。

“打開陣法,滾出來!”一個清冽的女聲喝道,正是嬤嬤。

祝良封充耳不聞,繼續講述:“有次我正和你娘纏綿,你小子回來瞧見……”

“轟!”嬤嬤一掌擊出,隻見山門前一陣波光搖晃。這一掌被陣法擋住,勞而無功。

祝家這護山陣法,乃是三階下品。就是紫府老祖想要打破,也需要連續攻擊大半個時辰。

見攻擊無果,祝良封更加放肆:“還有一次,你娘為了一顆培元丹,脫儘了給老子跳舞,那舞姿,比青樓女子還不如……”

祝世涯聽得暗暗皺眉,有心上前製止。不過祝良封吃了那丹藥,已然是個死人了。臨死前他既然要發泄,也由得他去吧,隻要不泄露家族隱秘就成。這個諒他也不敢,畢竟他還有一家子親人在呢!

再說啦,罵罵那小孽畜,也算出口惡氣,他樂得在旁看戲。

就在這時,隻見白色光芒亮起,一柄不過尺餘長的寶劍出現在張和靜身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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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我,我咬了他們,跑時摔了一跤。”那個早上,禦行雲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“庶出”這個詞。還是那個早上,禦行雲人生中第一次聽學遲到,第一次被夫子罰了手板。如今的阿還,已經是十七歲的年紀,好生將養了這些年,身型也肉眼可見地變高了。禦行雲比他大兩歲,同他站在一處時兩人竟也差不多高。思及至此,禦行雲在心中暗暗感歎了一下。陸不矜站在一旁道:“雖是舊疾,此番確實嚴重了些。”聽見陸不矜提到“舊疾”,陸讓塵的眸光暗了暗...